石寶森
2011年3月31日,石寶森在撰寫“六五”普法規(guī)劃時,突發(fā)腦出血去世,享年58歲。
8年了,曾經(jīng)的同事還能清晰地記得與石寶森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。仿佛還能看到那個頭發(fā)花白、面帶微笑的“老學究”,看到那個騎車數(shù)百里、走遍全市440個村鎮(zhèn)搞普法宣傳的“農(nóng)村干部”,看到那個艱苦樸素、淡泊名利的“老大哥”……
“我和老石的關系就是工作上的同事、生活中的兄弟,8年了,老石的影子揮之不去,一直刻在我的腦海里,他為人憨厚,工作執(zhí)著,生活質(zhì)樸,他讓凌海市司法局倍感光榮。”凌海市司法局政治處副主任李學與石寶森對桌3年,當記者讓他再講講石寶森時,他連聲嘆氣,連道可惜……
“石寶森是大家公認的老實人,他雖然不善言辭,但是工作中是出了名的認真,在普法宣傳工作崗位上干了近21年,從制作宣傳板到走社區(qū)進學校、深入田間地頭,老石干得充實,無怨無悔?!崩顚W回憶道,石寶森跟他說過:“持平常心、做正直人,腳踏實地把自己的工作干好比什么都重要?!?
石寶森是個在工作中舍得勞神費心甘愿付出的人。為豐富普法宣傳形式,增強宣傳效果,上世紀80年代,他克服當時普法材料、經(jīng)費和資源緊缺的困難,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長,親自刻板印刷法律宣傳資料,制作普法幻燈片,以喜聞樂見的形式落實普法宣傳。為使“法律六進”活動開展得有聲有色,他深入到凌海市各個機關、鄉(xiāng)村、社區(qū)、學校、企業(yè),幫他們出主意、想辦法、定制度、搞策劃。
為創(chuàng)建民主法治示范村,石寶森到各個申報的鄉(xiāng)鎮(zhèn)(街道)村里去實地查看,幫村里設立民主法治管理機制、寫上報材料、做宣傳板,后來索性吃住在村上,每天與村里打更的老人為伴。凌海市雙羊鎮(zhèn)南崗子村被評為全國民主法治示范村,大家吃慶功飯時,卻找不著石寶森了。
從事法律宣傳工作需要掌握更多專業(yè)的法律知識,文化程度并不高的石寶森更清楚這一點。他憑著驚人的毅力,以自學的方式足足用了6年的時間修完了遼寧大學法學系全部課程,取得了法律大專文憑。每一部法律法規(guī)出臺后,他都認真學習,為掌握基層的第一手材料,他放棄節(jié)假日,擠時間深入到凌海市各個鄉(xiāng)鎮(zhèn)、村做客觀細致的走訪調(diào)查,認真研究農(nóng)村各種矛盾的解決辦法,突出普法的針對性和實效性,讓基層的民主法治建設落到實處。
創(chuàng)辦法治宣傳欄,一辦就是10個年頭。采集法律條文、司法解釋,收集法律故事,設計版面,并親自書寫繪制……石寶森做的宣傳欄圖文并茂、生動感人。至今,凌海市258個行政村還都懸掛著他一手設計制作的《法制宣傳教育工作制度》《普法中心戶工作制度》《法制宣傳教育進萬家》等法律法規(guī)宣傳教育板。
普法檢查還沒搞完,民主法治示范村的標準還要細化,有的學校的法治課還沒講,鄉(xiāng)鎮(zhèn)、村屯和社區(qū)的工作還得加強,普法工作得再鼓把勁……有同事曾發(fā)現(xiàn)石寶森連續(xù)6個休息日到單位加班,多年來,他為工作熬了多少個通宵,犧牲了多少個節(jié)假日,誰也記不清。
“老石日子過得艱苦,這些年來是他一個人扛起了全家的生活重擔。去世的時候,他還欠著6萬余元的外債,遺產(chǎn)只是沒有成稿的‘六五’普法規(guī)劃……”
看到記者翻看石寶森的照片出神時,李學眼角泛著淚水。
“老石自己生活拮據(jù),但不占公家一分錢的便宜,身體力行地為公家節(jié)約每一分錢。他去錦州開會或辦事,都坐5元錢車票的公共汽車。出差坐了多少回車,費用有多少,老石也記不清了,但有一點是肯定的,他從來沒報銷過一分車票錢?!崩顚W告訴記者,雖然生活給石寶森出了很多難題,把許多包袱壓在他的肩上,但他不給單位、同事找一點麻煩,“石寶森兒子結(jié)婚、孫子出生、岳父母去世,他都沒有聲張,都是自己悄悄地辦,沒收過一分錢。單位同事有紅白事,他只幫忙,不吃飯、不隨禮?!?
李學說,老石走后,都是他整理石寶森的生平、生前的事跡材料,這讓他又重新認識了老石一次。每當想念石寶森時,他還會寫小文章,來回憶他與老石大哥的點點滴滴:
——每每獨自一人走在街上,總會感覺到石大哥就在我身邊。他正用那粗粗的指頭偷偷地捅在我的腰眼上,仰頭沖我“呵……呵……”地笑著說:“李學呀!你多好啊,這么年輕,好好干啊,多干點活,爭取有大的作為……”
——每每獨自坐在辦公室里,那個在我對面的辦公桌上頭發(fā)花白、戴著老式黃邊老花鏡、燈下伏案疾書的熟悉身影就會在腦海中出現(xiàn);辦公桌旁邊,中午老石曾睡過的舊沙發(fā)上仿佛還是那個瘦弱的身體在上邊翻來滾去,那是普法的重任壓得他沒了睡意……
——每每獨自……
懷著敬意和感動,記者讀完了李學回憶石寶森的文章。
李學在文章中寫道,石寶森的離去就像詩人臧克家《有的人》詩中寫的那樣——“有的人死了,他還活著……”